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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 传统工艺家的工作室般的空间 |
• | 丰田独特的“以人为中心的制造”是什么? |
• | 赋予匠人技能新的价值 |
• | 河合老师傅书写的“匠工房”三字中所包含的意义 |
现在,以3D打印、AI技术为代表的技术升级备受瞩目。但是,汽车行业生产一线却依旧存在着一些依靠“老手艺”而运转的部门。
ToyotaTimes将聚焦这些用其自身精湛技艺支撑起汽车行业的“匠人”们,并开启一个直指日本制造业精髓的新特辑“支撑日本汽车制造业的匠人们”。
本期为特别篇,我们将介绍“匠工房”,它继承了自创业时期以来匠人们代代相传的钣金技术和对制造的热情,这里的人们勇于接受挑战,致力于创造出颇具魅力的汽车和精品。
在前篇中,我们采访了帮助匠工房创立的两位关键人物,了解了该工房的创立背景和意义。
在丰田总部的一栋大楼里,有一个用木质面板隔出来的约60平方米的空间。
墙上整齐地挂着大大小小的铁锤和木锤,架子上和陈列柜里展示有各种各样的金属制工艺品,都是以超小型车模、盆栽、花卉、水果、千纸鹤、头盔、棒球手套等为主题的作品。乍一看,这里像是一间传统工艺家的工作室,但其实是匠工房的基地。
2023年9月推出的新款世极可选配名为“匠心制作‘直木纹’脚踏护板”的汽车脚踏护板。
直木纹就是杉木或柏木等圆木中心被垂直切开时出现的纹理图案,世极的脚踏护板采用了仿直木纹的端庄设计。
研发试作部的匠工房及公司内外与这项活动产生共鸣的同伴们携手合作,共同将这种脚踏护板商品化。而该工房的匠人将图案用铁锤一点点敲入不锈钢板中,手工制作出独一无二的脚踏护板。
顺带一提,从最新工艺和数字技术的研发到试验车型的生产,研发试作部负责的内容很广泛。该部门以尖端技术和匠人的技能开创丰田制造的未来。
2022年4月,研发试作部设立了匠工房。匠工房成员除了有来自研发试作部车身试制科的“钣金匠人”,还有负责与公司内外相关部门合作并制定新企划和方案的技术员们,以便将他们的技能与汽车研发和商品化等项目联系起来。
“钣金技能是丰田汽车制造中极其重要的技能之一,从公司创业时期开始一直传承至今,并不断发展。”
研发试作部战略与企划小组的主管田中悠人如是说。作为一名技术员,他是参与建立匠工房的关键人物之一。
上图为来自研发试作部战略与企划小组的主管田中悠人。
试验车型的生产是研发汽车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拥有出色钣金技术的匠人参与了其中的车身生产工作。
一般来说,量产车的车身是使用大型冲压机大量生产的。对于少量生产的试验车型来说,钣金匠人则会采用“手工敲击钣金”的技术,即用锤子敲打金属板,使其变成所需的形状,从而打造出精致的车身造型。
1935年,丰田制造出第一辆试验车型“丰田A1型”,当时的车身就是由钣金匠人制造的。从那时起,丰田的钣金技术便由匠人们代代相传。
“近年来,随着冲压成型技术的进步,试验车型的车身生产已从手工敲击钣金转变为更高效的冲压成型。在这种情况下,制造一线对钣金技能人员工作方式的要求也在发生变化。”
上图为来自研发试作部车身试制科的土谷仁志。
说上述这番话的人是土谷仁志,来自研发试作部车身试制科的他与田中一起参与了匠工房的成立工作。土谷毕业于丰田工业学园,并于1997年入职丰田公司。他是一名技术精湛的钣金匠人,年轻时就充分展示了自己的高超技艺,还曾在世界技能大赛钣金种类的国内外赛事中获得冠军。
“尽管冲压成型技术的发展提高了制造汽车的效率,但为了满足客户多样化的需求,钣金技能绝不能丢,因为只有通过这项技能才能制造出各种各样的汽车和充满创新性的外形。”
田中和土谷异口同声地这么说。
田中
对于土谷这样的钣金匠人,目前冲压机难以实现的造型,他们也不在话下。钢板等车身材料在塑造成形时,材料有时会出现延展。不过普通的冲压成形,只从特定的方向施加力,如果是复杂的三维形状,材料或许会出现局部的延展,导致开裂。
但钣金匠人会用手敲打直至成形,能够使整体均匀地延展,在造型时就能够充分活用材料的延展力。并且能够在作业时,在脑海中思考向哪个方向敲打才能不破裂或扭曲。
也就是说,让土谷这样的匠人们活用其技能,就可以自由地制作浮雕般的立体车身造型。
匠人的技能,以及以此为基础的智慧和感觉,与计算机模拟的机械现代技术相结合,就能实现制造更好的汽车。
如果可以通过这样的做法让机械进化,那么下一步匠人们又能进一步进化。这样的循环也有助于培养匠人技能的继承人,同时助力商品的升级,这同样也是丰田重视的事业。
土谷
河合老师傅(河合满Executive Fellow)常说“制造要以人为中心”,我们在做的事与之不谋而合。随着制造的不断进化,匠人技能的价值不会被淘汰,它的魅力渗透到了不同年龄层,并将代代相承。
车身试验研发科的成员们,抱着对只有丰田才能实现的造车做出些微贡献的想法,努力传承技能。
例如,在玩具展上展出的活动车的车身制造、公司内驿传赛(长跑接力赛)的奖杯制作等,车身试验研发科积极推进各种各样的项目,努力传播钣金传统技能。
实际上,在匠工房的工作室里展示的各种金属工艺品,也是匠人们为了磨练和传承自己的钣金技能而自主制作。
田中
我被土谷先生等匠人的钣金技能所感动的契机,正是这些工艺品。特别是我第一次拿起一个苹果仿制品,除了果柄的其他部分只用一块木板做成,兼顾了金属的光泽感与表面的凹凸不平,那完美的平衡感是只有手工制作才能实现的柔和与质感,那一刻我内心深处涌起了无限感动。
让田中感动不已的苹果工艺品
激光应用物理学这门最尖端的学问,田中从大学本科学到了研究生。
2012年田中进入公司,在生技研发部负责CAE(Computer Aided Engineering)的先行技术研发,之后调到专注3D打印机等领域的德国创投企业,长时间与最新技术作伴。
但真正的田中,注视着经营小镇工厂的父亲的背影长大,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抱着为日本制造做出贡献的想法。
2021年1月,田中和土谷相遇。当时,田中所属的制造技术研发部和土谷等人所属的试作部合并,成立研发试作部,作为新的起点,新事业始航。
田中
时代在变化,造车和顾客的价值观也在随之而变,当下要求的技能和培养人才的方法也在变化。既要传承绝妙无比的匠人技能,又要提高丰田的品牌价值和向顾客提供的商品价值,如何在这一方向上继承和进化——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们开始讨论成立匠工房。
土谷
正如刚才所说,在制造的一线,敲击成形的机会正在减少。另外,拥有高超技能的前辈们退休离开公司的趋势也愈来愈强,我觉得是时候迎接新的挑战了。
丰田时报曾报道过“TOYOPET RACER修复翻新项目”,该项目中负责车身制作的,正是土谷所属的车身试验研发科的成员。
土谷用锤子修复TOYOPET RACER的变形
土谷表示,原本自己对技能的传承感到不安,但参加这一项目,成为了迈出新一步的契机之一。
田中和土谷两人集结了当时的上司及现在团队的成员,就匠工房的活动方针反复进行了讨论,最终总结得出的活动主题为以下3点。
1) 匠人技能的继承与进化
2) 通过活用匠人技能挑战产品研发,在起到为客户提供全新价值的同时,培养具有创造性人才的作用。
3)通过创造客户体验,增加与客户间的接触点,宣传制造中所蕴含的魅力与乐趣。
田中
丰田制造一直秉承着尊重客户价值观与需求,在多样化世界中提供能让每位顾客都满意的产品精神。
而通过培养匠人技能,以不同于大批量生产的制造方式,为客户提供与众不同的价值的做法,也正好契合了这种精神。
若想以这种制造方式实现商品化,那么无论是公司内部人员,还是其他公司的伙伴,培养、组建起一只能够配合工作的团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我们可以有效利用匠工房这个平台,展开致力于扩大朋友圈的工作。
另外,通过增设与客户之间的接触点,能更直接地听取客户声音,让客户拥有一个直观感受制造的空间,为制造者和客户建立起可以共同体验制造乐趣所在的桥梁。
田中等人首先从创造与客户的接触点开始着手推进这项工作。他们在丰田集团旗下公司SMILE TOYOTAHOME的协助下,在住宅展示会上举办了板金加工体验活动。另外还参加了面向雷克萨斯车主召开的场地赛活动。
并且,21年9月他们还在日本群马县举办的“群马零件秀”上展示了使用板金加工技能制作的汽车脚踏护板试作品,促成了该零件的商品化讨论。据说当时展品广受现场参观者们的好评,让众人认识到了以匠人技能实现产品制作的可能性。
在21年的群马零件秀上展出的汽车脚踏护板(试作品)。
工作在切实稳健的推进下,终于在22年4月成立了匠工房,汽车脚踏护板也加入了全新世极的选配装备,实现了商品化。
顺便一提,在开篇提到过的工作室中,记者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木纹装饰板墙壁上,用楷书写下的“匠工房”三个大字。记者原以为这是哪位著名书法家的作品,但细问才知道它出自于河合老师傅之手。据说河合老师傅在听到土谷的请求后非常爽快地就答应并完成了这幅作品。
土谷
在我们奔走于零件商品化,推进客户体验板金加工活动,筹办活动的最初阶段有幸接触到了河合先生。
那时,我们对自己正在推进的内容进行了说明,然后河合老师傅就对我们说:“丰田有很多拥有超高技能的人,若能有效组织这些人才,一同以匠人技能实现商品化,则将会成为创造一种全新工作方式的契机。”
于是,与我们产生共鸣的河合老师傅鼓励我们道:“请继续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吧”,并为我们写下了匠工房的LOGO。
河合老师傅在我们看来相当于丰田制造的象征,匠工房能够得到他的支持是我们的骄傲,同时对我们也是一种鞭策。
得到了河合老师傅认证的匠工房,又是如何实现了世极脚踏护板的商品化?后篇中,我们将为大家带来成员们都付出了哪些努力的奋斗故事。精彩内容敬请期待!